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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夏蝉的对答滴水不漏,天衣无缝,直说的瑶珠再无话可言。

    “瑶珠,与人方便,与己方便。更何况,当初我还欠她一份人情,你就不要再多思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,眼下正是多事之秋,你这一去,万一皇上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妨事的。走吧。”

    笑着打断瑶珠的话,慕容君塞吩咐抬轿的太监掉转方向,轿辇便改道往御书房所在的方向而去。

    夏蝉自然不方便同行,待得慕容君塞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,方回头看了那两名侍卫一眼,挣扎着从地上爬起,一拐一拐的往笼香阁的方向行去。

    回了笼香阁,进得室内,见着潘爱子,夏蝉便将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,待得汇报完,方觉得手掌和膝盖的火辣疼痛感越发加剧了。

    “夏蝉,真的辛苦你了,你先回屋去清理一下伤口,这是金疮药,去吧。”

    敏锐的察觉到夏蝉刻意压制的痛苦,潘爱子心下轻叹一声,起身从柜里取了上好的金疮药,递给夏蝉道。

    夏蝉本欲推拒,却是潘爱子一再坚持下,只得收下,谢过恩之后,便退下了。

    送走了夏蝉,潘爱子再度回到敞开的衣柜前,视线落在柜子底层的一个红色缎面的锦盒上,里面藏的并非是金银珠宝,而是一盒神奇的药物。

    那盒药物是当年居住在山林时,竹飞研制出来的,确切点说,应该是竹飞一时好玩,研制的,至于有没有功效,因为当日季林带她离开山林时比较匆忙,所以她并不清楚,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,她更是无从知晓。

    闭上双眸,深吸口气,笼于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,待得双眸再度睁开时,潘爱子内心已经下了决定。

    如今的她,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,就拿身体赌一把吧,若是赢了,便是扭转乾坤。

    弯腰,打开红色缎面的锦盒,将里面只有鸡蛋大小的玉瓶取出,藏于袖中,潘爱子便神色自如的将衣柜的门关上,回到梳妆台前坐下,静待太医的到来。

    所谓虎毒不食子,她相信,薛谨之即便恨她,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孩子。

    夕阳一点点消失,最终天际泛起天青色,潘爱子却始终坚信太医会来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当天空彻底被黑色遮盖时,透过敞开的窗户,能够远远的瞧见,笼香阁的门被人打开,有数盏宫灯快速往主卧移来。

    呵呵!笼香阁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。

    潘爱子笑着站起身子,从袖袋中取出那玉瓶,拔了塞子,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,毫不犹豫的吞服下去,然后步伐坚定的走近床榻。

    已经收拾包扎过的夏蝉,帮着潘爱子将外衣脱去,并且伺候她躺到床上,一颗心却被悬起,毕竟,她心里清楚,自家主子并非真的怀孕,若是太医一到,把脉过后,事情必定会败露的。

    躺在床上,伸手故意将一头秀发弄乱的潘爱子给了夏蝉一个安心的眼神,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,便觉得腹部绞痛不已,光洁的额头很快便布满了冷汗,原本略微有些红润的小脸眨眼间便苍白无比。

    心下苦笑,原来这药的副作用竟是腹部绞痛,这下可好,她连痛苦都不用装了。

    瞧着潘爱子痛苦不堪的模样不像是假装出来的,夏蝉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,惊慌失措的抓住潘爱子的手,大声喊道:

    “姑娘,你怎么了?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好痛,真的好痛,啊……”

    身子在床上扭动,痛苦万分的潘爱子只是按照本能,叫喊不已。

    “姑娘,你再坚持坚持一下,太医马上就来,太医马上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夏蝉正哭喊着,楼梯口的屏风出转出几个人来,正是慕容君塞、瑶珠、以及两名太医,却不曾见到薛谨之……

    “都愣着做什么,还不快去。”

    听着潘爱子呼天抢地的嘶喊声,慕容君塞急得朝两名太医吼道。

    太医不敢有所怠慢,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床前,一人伸手搭脉,一人察颜观色。

    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,两人交换了下眼神,面上均露出困惑棘手之色,皆不敢急着妄下断言。

    二人在宫中行医数十年,很多疑难杂症都遇到过,似潘爱子这般情况的还是头一遭。

    单从脉象看来,确实怀孕两月了。然奇怪的是怀孕两月的女子,哪经得起体内排山倒海般紊乱脉息的折腾,照常理而言,早已流产了。

    深宫之中,不乏有嫔妃为了争宠,借助药物,制造假怀孕的现象,若是他们拿捏不准,说错了话,怕是当真祸从口出了。

    “两位太医,我家主子究竟怎么了?”

    见两位太医迟迟不出声,以为事情被拆穿的夏蝉心下一惊,面有焦急之色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你们两倒是说话啊!是好是坏,总得说一句啊!”

    误以为事态十分严重的慕容君塞脾气本就有些急躁,此刻更是难以沉得住气,生怕潘爱子有个三长两短。

    两名太医再度交换了眼神,好似达成共识一般,由其中一名太医开口道:

    “回良妃娘娘的话,潘主子确实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,之所以会腹痛如绞,想来是吃坏了肚子。臣给开副药,调理调理,应该便会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潘爱子与夏蝉均暗自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那你快点开药方抓药啊。”

    慕容君塞吩咐罢,便近身坐到床边,伸手握住潘爱子略微有些冰凉的手,出言劝慰。瑶珠则随同两位太医下楼取药。

    然片刻工夫,刚下楼的瑶珠便要匆匆跑上楼来,不待慕容君塞问话,便出言道:

    “小姐,楼下的门被反锁了,奴才等人根本无法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?”

    见慕容君塞面露怒色,一旁的夏蝉慌忙走到她身前,跪倒在地,俯首道:

    “良妃娘娘请息怒,这是我家主子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慕容君塞面露狐疑之色的将视线落到潘爱子布满汗水的苍白容颜上,见她点了点头,眉目间越发困惑不已。

    “妹妹,你为什么这么做啊?太医若是出不去,是没法子给你抓药的。”

    气若游丝的潘爱子根本没有气力回答慕容君塞的话,夏蝉忙忙解释道:

    “良妃娘娘有所不知,自从我家主子被褫夺夫人之职后,往昔那些平日里嫉妒夫人的人,总是变着法的给我家主子罪受。奴婢若是猜的没错的话,我家主子突然腹痛如绞,想来定是跟送来食材的那些宫女太监脱不了干系。而今,若是让外人知道我家主子怀有身孕,即便这次有良妃娘娘相救,能够保住胎儿,也难保往后会被奸人所害。恳请良妃娘娘,答应奴婢,守住我家主子怀孕的秘密,保她母子平安吧,求良妃娘娘了,求求你了。”

    瞧着夏蝉忠心耿耿的样子,慕容君塞面上的怒意慢慢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赞赏。

    她慕容君塞虽然性子耿直,好似什么事都不在乎,不关心,但宫里所发生的事,她却是清楚明白的紧,而今似夏蝉这般甘愿与主子同甘共苦的奴才,已经少之又少了。

    “本宫倒是能确保本宫的人能够守住你家主子怀孕的秘密,只是皇上那边,本宫怕有些难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乃是聪明之人,接二连三失子,必定已经知道后宫嫔妃的把戏,奴婢相信他定不会将此事张扬出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爱子妹妹有你这么个机灵的侍婢,也算是她的福分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娘娘夸赞,奴婢愧不敢当。娘娘既然已经答应了奴婢的请求,奴婢这就带瑶珠姐姐下楼去给我家主子抓药。”

    礼毕,夏蝉起身,引着瑶珠下楼。

    “妹妹,你再坚持一会,等药熬好了,喝下之后,就会好了。”

    泪眼迷离间,看着慕容君塞有些模糊不清的脸,潘爱子心下不由升起一丝罪恶感。

    一直以来,她总是一再的利用别人对她的关心,为的只是呈一己之私。

    现在的她,其实已经和当年的太后,现今的谢思琴、公孙蓉儿没什么分别了。

    闭目,不敢再看慕容君塞诚挚的双眸,潘爱子紧咬牙关,承受着体内一波又一波的痛楚。

    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楼梯上响起脚步声,片刻,夏蝉手里端了碗药,急急匆匆而来,跟在其身后的则是瑶珠。

    慕容君塞本欲亲自给潘爱子喂药,然夏蝉一再坚持,加之瑶珠从旁规劝,只得作罢。

    喝罢苦的要命的药,其实疼痛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少,然为了不让慕容君塞起疑,潘爱子硬是强忍着疼,不让自己呻吟出声,打起精神,让人瞧着感觉好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奴婢多谢良妃娘娘出手相助,而今我家主子喝了药,需要多做休息,待得身子康复,定亲自感谢娘娘的大恩大德。”

    虽放心不下,然瞧着潘爱子确实面露疲惫之色,慕容君塞怕打扰她休息,只得笑着与潘爱子告别,带着瑶珠去了。

    夏蝉慌忙跑到窗前,两扇窗户间的缝隙,看着慕容君塞与瑶珠出了笼香阁,金粉将宫门关上,方转身急奔回床边,满面焦急之色道:

    “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不待她把话说完,潘爱子忽地翻身趴在床沿边,“哇”的一下,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,顿时吓得夏蝉面色苍白如纸。

    依着潘爱子所言,夏蝉起身跑去打开柜子,翻出一只小瓶,跑回床前,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,塞入潘爱子嘴中,然已没力气吞咽的潘爱子根本无力将口中的药丸吞下,急得夏蝉除了哭与催促外,再无别的法子。

    潘爱子心里别谁都清楚,若是吞不下药丸,只需再过一炷香的时辰,她的命休矣。

    难道她当真命绝于今日吗?必读书屋

    缓缓的合上双眸,自重生以来,首次,她选着了静待死亡的到来,因为她已没什么可做的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?”

    一道急切浑厚的嗓音突然响起,随即,便听得夏蝉似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的浮木一般,急急喊道:

    “拓跋公子,姑娘她吞咽不下口中的药,她吞咽不下啊,怎么办啊?”

    拉开彼此间的距离,将潘爱子安置妥当,拓跋君豪回首望着夏蝉,面色阴沉道:

    “之前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?是不是她的病又复发了?”

    惧于拓跋君豪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,夏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然并未急着出言解释,而是神色复杂的静默片刻,方开口道:

    “拓跋公子,姑娘不让奴婢告诉你,你还是等姑娘醒了之后,再问她吧!”

    夏蝉是什么样的人,拓跋君豪心里还是清楚的,就算自己现在用剑指着她的喉咙,想来也得不到什么。

    “那你好好照顾姑娘,我这就去请回纥国师。”

    “拓跋公子,你别去。姑娘遭了如此大的罪,可千万别让她功亏一篑。你放心,姑娘吞下那药丸后,应该会平安无事的。”

    夏蝉伸手紧紧的抓住拓跋君豪的袖子,慌忙道。

    拓跋君豪神色复杂的看夏蝉一眼,又将视线落在床上的潘爱子,见她呼吸平稳了许多,神色也安详了许多,虽然犹自不放心,但怕坏了潘爱子的好事,最终勉强点头答应了……

    是夜,明月高挂,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昭阳宫中,瑶珠正伺候着慕容君塞就寝,忽听得院内太监来报,说皇上驾到,慕容君塞慌忙将脱了一半的衣物穿戴上,带着瑶珠去往前厅相迎。

    因着慕容君塞喜好骑射,所以与旁的嫔妃宫所不同,她的宫所布置简单大方,除了几副万马奔腾的巨幅画作外,便是各色弓箭。

    薛谨之双手负于身后,正在一幅万马奔腾的画作前,好似在欣赏,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,便转身而望……

    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

    令慕容君塞平身,薛谨之并未落座,漆黑深邃的双眸注视着她,语声听不出任何情绪道:

    “太医说她确实怀孕了,她,还好吗?”

    摇了摇头,眸光暗了暗,慕容君塞语带同情之色道:

    “不好。”

    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,久不见薛谨之有何反应的慕容君塞心下犹豫片刻,最终试探性道:

    “皇上,臣妾虽不知爱子妹妹究竟犯了何错而被幽禁于笼香阁,然臣妾听家母说过,怀孕的女子还是需要多出外走动走动的;心境开阔了,食欲便会增加,对胎儿是极为有利的。”

    视线捉摸不定的迎上慕容君塞诚恳的双眸,薛谨之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,方平静道:

    “从明儿个起,你有空就多去笼香阁走走;还有,朕只需她每月出笼香阁三次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皇上开恩。”

    由衷的为潘爱子感到开心,慕容君塞喜上眉梢道。

    “朕只是念在她身怀龙嗣的份上而已,待得她诞下麟儿,便不能再出笼香阁。”

    好似为了掩饰什么似的,薛谨之冷冷道。

    慕容君塞虽然平日里粗枝大叶,大大咧咧,然毕竟出身官宦世家,自然懂得察言观色,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,当下也没再多嘴说些什么,心下则另作思量。

    只要爱子能够顺利诞下麟儿,母子天性,血浓于水,皇上又怎会忍心将幼子硬生生从生母手中抢走?

    “你早些休息吧,朕走了。”

    该知道的已然知道,该吩咐的也已经吩咐,薛谨之语毕,便大步朝外走,慕容君塞与瑶珠俱是屈身行礼相送,直至瞧不见薛谨之的身影,瑶珠方有些抱怨道:

    “小姐,之前欠潘姑娘的人情,帮她请太医,我们已经还清了,你又何必再多事。”

    “傻丫头,皇上若是心里当真不记挂潘姑娘,又怎么会亲自来阳塞宫询问她的情况?毕竟,潘姑娘是他第一个全身心去爱的女子,即便两人闹得如今这般地步,但是有些东西不是说想剪断,想取代便能取代的。”

    瞧着瑶珠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,慕容君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不曾经历过男女情爱的人,想来是永不会明白的。

    “好了,累一天了,瑶珠,今晚不用你伺候了,你先下去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打发走了瑶珠,慕容君塞缓步行至窗前,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,脸上的洒脱之色渐渐退出,英气的眉宇间流露出淡淡忧伤。

    其实似瑶珠那般不懂得情爱滋味的,未尝不是件好事,起码她勿需经历情爱带来的种种难过与悲伤。

    天上的你,过的可好?

    因着冬天还未真正结束,天上星星过于稀疏,倒是显得越发明亮了。

    已经能够下床走动的潘爱子在夏蝉的伺候下,喝了点粥之后,便斜靠在窗栏上,定定的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。

    心头萦绕着淡淡的孤单与寂寞,鬼使神差般,脑海里便浮现出薛靖那张俊美的容颜,以及他总是带着笑意的狭长凤眸。

    若是薛靖还在京城的话,听到她出事,想必会第一时间赶来救她。因为他总是在她最无助,最绝望的时候出现,然而今日,他没有来,救她的是拓跋君豪,心头的失落交织成复杂的情绪,令她心乱如麻、感觉很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“难道你还嫌你的命不够长吗?”

    冷冷的语声依旧掩饰不住心疼,一件厚重的狐狸皮披风轻轻的披在身上,不用回首,潘爱子也知是拓跋君豪所为。

    “拓跋君豪,一直以来,我都不知道你进宫的真正目的是什么?你能告诉我吗?”

    潘爱子突然的询问令拓跋君豪感到有些措手不及,静默半晌,方平静的开口道:

    “盗取皇宫地图,帮助公孙王爷谋朝篡位。”

    诧异于拓跋君豪的坦白,潘爱子回首迎视上他锐利的视线,眉宇露出困惑之色,低声道:

    “既然是公孙王爷要谋朝篡位,为何你不投奔皇后,反倒来投奔我?”

    “哼!公孙王爷心知自己的女儿对当今圣上的情意,若是让皇后帮忙,难保她因为爱而出卖生父。而你,皇上对你深爱有加,但你对皇上除了恨之外,却没有半分爱,越发有利于我们计划的实施。”

    听罢拓跋君豪所说之言,潘爱子忍不住轻笑出声道:

    “呵呵!看来你和公孙王爷的计划就要断送在我的手上了。今日皇上得知我病危,都不愿来瞧我,可见他对我已经是彻底放手了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,皇宫的地图我早已有了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不舍的看着面露自嘲之色潘爱子,拓跋君豪锐利的视线不由变得柔和,话至一半,终究将“舍不得你”四字吞入腹中。

    聪明如潘爱子自然看得出拓跋君豪的心思,避而不谈,只是轻声道:

    “既然你已拿到皇宫的地图,就该出宫去和公孙王爷商讨之后的事,大丈夫当断则断,否则错过时机,怕后悔莫及。”

    “我拓跋君豪向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,当初你答应收我在身边,已经助我完成了我的任务,我也一定要帮你达成所愿。”

    风起,刮在脸上冷冷的,一缕发丝被风吹乱,遮盖住了潘爱子此刻幽暗的双眸,略显苍白的唇微微翕动,似喃喃自语般低声道:

    “这又是何苦呢?”

    自打进宫那日起,她便没有打算再出宫,死守着皇宫,与薛家的人斗个天翻地覆。

    而今,薛靖与薛谨之兄弟之间已经有了隔阂,太后与薛靖母子也生分了,整个后宫表面看着平静,暗地里却也已经是波涛汹涌了。

    她要让薛谨之于后宫和前朝两边彻底疲于奔命,让太后后悔,让她觉得当初她花尽心思帮儿子谋得皇位是天大的错误。

    “早点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好似没有听到潘爱子喃喃低语,语毕,拓跋君豪不待潘爱子回神,便将其打横抱起,脚步平稳的朝楼上走去。

    安置好潘爱子,拓跋君豪方下楼出门,然并未回房休息,而是纵身跃到屋顶,似往日那般守护着笼香阁的一片安宁。

    双手枕于脑后,望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,一抹苦笑不由浮现在拓跋君豪刚毅的唇角。

    其实,公孙王爷私下里已经问过他好几次了,问他皇宫的地图和信息都收集的如何,毕竟薛谨之现在在前朝大刀阔斧的整顿,公孙王爷很多势力都在被瓦解和削弱。他拖的越久,公孙王爷势力的损失便越大,似潘爱子说的那般,若是错过了时机,哪怕他们掌握再多有利的信息,也只是徒劳。

    究竟他为了潘爱子,所牺牲的值不值得,而今就连他自己也模糊不清楚了。

    王兄,请原谅臣弟的任性,但臣弟一定会尽快帮爱子达成心愿,一定帮你完成大业,让你能够从公孙老儿的手中得到你想要的。

    对着夜空暗暗手罢,拓跋君豪缓缓闭上双眸,打起盹来……

    次日,阳光明媚,难得的是,有鸟儿在树枝间叽喳的来回跳跃着,令静寂的笼香阁多了一份生气。

    空荡荡的庭院内,只有金粉在收拾着,夏蝉则在客厅内收拾,至于潘爱子,因为身子骨弱,只能看着好天气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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